沉默,並不代表我們無話可說


 

01、

說到讓我受益匪淺的一本書,如果不選擇技術書的話,我會毫不猶豫地選擇《沉默的大多數》——如果你留意觀察的話,我的筆名“沉默王二”就佐證了這本書對我的影響深遠。

有人說,我們都是沉默的大多數,或在內心掙扎,或在臉上寫滿憤怒,然而結局終究是平庸和順從

平庸和順從這兩個詞乍看起來,多少顯得突兀,令人難以難受,就好像不小心咬到舌頭一樣,很疼,但又不能生氣地把牙齒打掉。平庸和順從這兩個詞體現出來了大多數人的無奈:接受現實,做好自己,或者改變自己。總不能做一個破壞大環境的人吧。

王小波曾說:

我對自己的要求很低:我活在世上,無非想要明白一些道理,遇見一些有趣的事。倘若如我所願,我的一生就算成功。為此也要去論是非,否則道理不給你明白,有趣的事也不讓你遇到。我開始得太晚了,很可能做不成什么,但我總得申明我的態度,所以就有了這本書——為我自己,也代表沉默的大多數。

我對自己的要求也談不上高雅:活在這個世界上,明白一些道理,遇見一些有趣的人或事,如果可能的話,再掙一些錢、發一些聲。假如能夠如我所願,我就很心滿意足。

當然了,沉默,並不代表我們無話可說,只是代表了我們的一種處事方式,不管這種方式和勇敢、自由沾不沾邊。這種處事方式就是:在某些公共場合什么都不說,但到了私底下卻妙語連珠,也就是說,我們對信得過的人什么都說,對信不過的人什么都不說。

02、

最近,我嘗試在 V2EX 上發表一些話題,以此來吐露我的心聲。這些主題的評論里富有一些建設性的提議,和一些美好的祝福,但也充斥着大量的譏諷(戾氣很重)。

我是個純潔的人,對於提議和祝福,我會毫不保留地收下,對於那些負面的評論,我會傷心,但也不會大動肝火。

因為我知道,與沉默的大多數相反,任何年代都會有喜歡喋喋不休的人。況且,假如沒有這些負面評論的話,話題的熱度也就會很快減退,那些真正善意的評論可能就不會出現,因為他們可能沒有機會看到這些話題——我這種想法很壞,但也只是事后諸葛亮的一種自我安慰。

我相信你也看過不少篇文章,這些文章總有驚人的相似性:評論多的閱讀量無一例外都很高,評論少的閱讀量就慘不忍睹。換句話說,人們不喜歡看那些沒人評論的文章。

作者當然希望他的文章有更多的人閱讀、更多的人評論。但我就看不慣那些耍小聰明的、喜歡炒作的作者,他們為了文章的閱讀量,故意挑起某些爭端,引起更多的人進行評論,從而達到他們不純潔的目的。

對於那些動機不夠純潔的文章來說,我奉勸各位讀者,做一個沉默的大多數,盡量不要評論,免得中了那些心懷不軌的作者的圈套。

03、

1997 年,王小波就永遠地離開這個美好的世界。我那時候還年幼,也沒有閱讀他作品的機會。

2017 年,我從《一個人的書房》的講書欄目里聽到了他的作品——《沉默的多數》。哇,我那時候才知道,原來文字可以這樣寫,寫得這么幽默風趣。

大多數的文學作品,還有編程類書籍,讀起來就好像是在喝白開水。雖然說水是生命之源,生活的必需品,但如果少了酸甜苦辣咸,就不免令人厭倦。

王小波的書有着很大的不同,讀起來能夠讓我笑,在笑的時候去思考,感受思維的樂趣。假如我的生命中沒有遇到王小波,那就好像人沒有遇到愛情或者知音一樣。

父親后來也讀了這本書,說里面的文字太生硬,太拗口,不夠優美,並且埋怨王小波的着眼點不夠寬泛,沒有通過思想內涵喚起整個社會思考的宏觀氣質。

我想來想去,也沒搞清楚父親所說的宏觀氣質是什么。但我總覺得,人沒有必要活得很崇高,總要操心着整個社會,把自己建設好也是一件極其重要的事。

04、

后來我知道,王小波不僅是個作家,也是一個程序員,並且編程能力比我厲害得多——好吧,終於找到了我們之間的相似性,但似乎也找到了我們之間巨大的差距。

當然了,不僅王小波是個程序員,更有趣的是他的外甥也是個程序員,參與開發過“QQ炫舞”,后來還加入了一支樂隊,就是為人熟知的水木年華,他叫姚勇。

現在的生活比王小波生活的年代好多了,但不得不承認的是,大家活得依然疲憊,許多人,尤其是程序員,因此也就不怎么想說話,埋頭掙錢最要緊,大多數還是在沉默着

這讓我想起來《沉默的大多數》這本書里的一句話:

傍晚你坐在屋檐下,看着天慢慢地黑下去,寂寞而凄涼,感到自己的生命被剝奪了。當時我是個年輕人,但我害怕這樣生活下去,衰老下去。在我看來,這是比死亡更可怕的事。

05、

很多年前,在我沉迷 QQ 網戀的歲月里,曾有一個性別為女的加我好友,我們聊得還算是情投意合。我不記得我們曾聊過什么了,但她的昵稱卻深深地烙印在了我的腦海里。這個昵稱很特別,叫做“特立獨行的豬”。

那時候,我想不通為什么一個女生會叫“特立獨行的豬”,我也不好意思問她原因。直到我讀了《沉默的大多數》,里面就有這樣一篇雜文,題目叫做“一只特立獨行的豬”。這篇雜文里有一句意味深長的話:

“除了這只豬,我還沒見過誰敢於如此無視對生活的設置。相反,我倒見過很多想要設置別人生活的人,還有對被設置的生活安之若素的人。因為這個緣故,我一直懷念這只特立獨行的豬。”

在現實生活中,總有一些人喜歡設置別人的生活,比如馬某人那句偉大的“996 是前世修來的福分。”、劉某人那句囂張的“不能拼的都不是好兄弟。”

套用王小波的話叫做:人是經不起恭維的,越是天真、質朴的人(馬某人自稱為鄉村教師,劉某人出身於農民),聽到一種於己有利的說法,證明自己身上有種種優越的素質,是人類中最優秀的部分,就越會不知東西南北,撒起癔症來。

我想馬某人和劉某人多半是得了癔症。

當然了,還有更多更多的人,願意全身心地投入到這份偉大的福分當中,並且毫不懷疑地認為這是最好的成長機會——這令我感到更為可怕。

明天就是五四青年節了,我希望所有的青年人能夠過自己想過的生活,而不是過別人要我們過的(艱苦)生活。人生在世會有種種不如意,但我希望所有人可以在幸福與不幸中選擇前者。

06、

最后,我勸你讀一讀這本書——《沉默的大多數》。在這本書里,王小波用他輕松有趣的文字,不經意間說出了很多道理,更可貴的是,這本書可以啟發讀者自覺地去思考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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