關於 Emacs 的學習，其實老早之前就想進行了，現在正好借學習 Common Lisp 這個機會來整理一下。
測試環境：
Windows 10 20H2；
Emacs 27.2 x86_64-w64-mingw32；使用圖形界面。如無注明，本文的參考即為 Emacs 中內置的 Emacs 快速指南（Tutorial），相關術語的中文譯文選擇，也是向 TUTORIAL.cn（孫一江翻譯、薛富僑維護、水本社區校對）靠齊的。在此向他們及其他參考資料的作者一並表示感謝。
操作說明
不同於 Vim，Emacs 在打開一個文件后就處於可編輯狀態；和 Vim 相同的是，Emacs 也建議不要離開主鍵盤區來完成各類操作。Emacs 采用一種獨特的方式來記錄按鍵，為了方便閱讀，筆記仍會盡可能使用一貫的按鍵記錄方式，同時標注 Emacs 的標記，作為對比學習的參考。
在此之前，先梳理一下這種標記的基本含義。
C代表Ctrl；M代表Alt；<ESC>代表Esc；<Return>代表Enter；<SPC>代表Space；<TAB>代表Tab；<DEL>代表Backspace。
操作邏輯
Emacs 作為早期在文字終端中使用軟件，其中各項操作需要依靠鍵盤完成，而除了文字輸入外，大部分又以組合鍵的形式存在，即 Ctrl + 某某鍵，Alt + 某某鍵等；如 Ctrl + V（C-v）向下翻頁，Alt + V（M-v） 向上翻頁。
但這樣所能表示的功能是有限的，所以這里先介紹拓展（eXtend）命令的邏輯：
- 字符拓展：指按下
Ctrl+X后再按下某個鍵，或某個組合鍵，如Ctrl+XCtrl+F（C-x C-f）打開一個文件； - 命令名拓展：指按下
Alt+X后再輸入一個命令名，最后回車，如Alt+Xhelp-with-tutorialEnter（M-x help-with-tutorial）打開 Emacs 快速指南。
使用
Ctrl+HT（C-h t）可以快捷打開 Emacs 快速指南。
在使用字符拓展時，如果你操作地很慢，則能觀察到 Emacs 窗口底部會顯示出你已按下的組合鍵。比如你想打開一個文件，在按完 C-x 后忘記了接下來操作，一小段時間后，Emacs 底部顯示出了你剛才的按鍵：
圖 1 回顯區
這個提示了之前按鍵的區域稱之為回顯區（Echo Area）。其上具有較深底色的區域稱之為狀態欄（Mode Line）。
特別地，在使用 M-x 或 C-x C-f 后，你需要輸入相應的內容：
圖 2 小緩存
此時，接受你輸入的這塊區域被稱之為小緩存（Minibuffer），在這里也可以像在普通緩存區一樣執行各種 Emacs 操作。
在小緩存中，命令名或其他內容的輸入未必要完整，可以在輸入開頭幾個字符后，按下
Tab鍵來補全。如果是類似help-with-tutorial這樣有連字符的內容，可以輸入hel后按 2 下Space鍵實現補全到help-（單按Tab鍵不會補出-符號），然后再輸入w后按Tab鍵補全完整（而單按Space鍵不會補到-之后，所以兩者要結合起來用）。
無論是小緩存還是回顯區，也無論一個操作執行到何種地步，都可以使用 Ctrl + G（C-g）來中斷取消（推測 G 為 Give up 之意）或者連按 3 下 Esc 鍵（<ESC><ESC><ESC>）。
查看操作
Emacs 作為文本編輯器，首要的任務當然是文本的查看，相關操作如下：
| 操作 | 操作鍵 | 特有記法 | 備注 | 主區外鍵 |
|---|---|---|---|---|
| 移動光標（→） | Ctrl + F |
C-f |
F 意為 Forward | → |
| 移動光標（←） | Ctrl + B |
C-b |
B 意為 Backward | ← |
| 移動光標（↓） | Ctrl + N |
C-n |
N 意為 Next | ↓ |
| 移動光標（↑） | Ctrl + P |
C-p |
P 意為 Previous | ↑ |
| 向下翻頁 | Ctrl + V |
C-v |
當前頁面的最后兩行會保留到下一頁面中 | PgDn |
| 向上翻頁 | Alt + V |
M-v 或 <ESC>v |
先按一下 Esc，再按一下 V，這種為沒有 Alt 設計的替代按法，后面不會再記錄了 |
PgUp |
| 將當前光標所在行置於中心 / 頂 / 底 | Ctrl + L |
C-l |
按第一次置於中心，第二次頂，第三次底 | / |
| 移動到行首 | Ctrl + A |
C-a |
A 是第一個英文字母，可能有開頭之意 | Home |
| 移動到行尾 | Ctrl + E |
C-e |
E 意為 Ending | End |
| 移動到下一個單詞 | Alt + F |
M-f |
如果全是中文的話，會移動到下一個標點符號處 | / |
| 移動到上一個單詞 | Alt + B |
M-b |
如果全是中文的話，會移動到上一個標點符號處 | / |
| 移動到句首 | Alt + A |
M-a |
中英文邏輯一致 | / |
| 移動到句尾 | Alt + E |
M-e |
中英文邏輯一致 | / |
| 移動到文件首 | Alt + Shift + , |
M-< |
因為輸入 < 需要按 Shift + , |
/ |
| 移動到文件尾 | Alt + Shift + . |
M-> |
因為輸入 > 需要按 Shift + . |
/ |
| 向后搜索 | Ctrl + S |
C-s |
輸入要搜索的字符串后，繼續執行 C-s 跳轉到下一個匹配的項，使用 <DEL> 回到上一個匹配的項，使用 <Return> 結束搜索 |
/ |
| 向前搜索 | Ctrl + R |
C-r |
輸入要搜索的字符串后，繼續執行 C-s 跳轉到上一個匹配的項，使用 <DEL> 回到下一個匹配的項，使用 <Return> 結束搜索 |
/ |
表 1 基本查看操作表
在 “向后搜索” 中，也可以使用
C-r改變搜索方向，反之亦然。
編輯操作
Emacs 在打開文件后，會直接進入編輯模式，此時可以和很多常見的編輯器一樣，輸入、刪除、換行等，相關操作如下：
| 操作 | 操作鍵 | 特有記法 | 備注 | 主區外鍵 |
|---|---|---|---|---|
| 開始選擇 | Ctrl + Space 或Ctrl + Shift + 2 |
C-<SPC> 或C-@ |
激活此命令后，進入 Mark set 狀態， 此時移動光標，舊光標與新光標之間的 內容將被選中 |
/ |
| 刪除前一個字符或 刪除選中的內容 |
Backspace |
<DEL> |
注意不要當成是 Delete 鍵了 |
/ |
| 刪除后一個字符 | Ctrl + D |
C-d |
/ | Delete |
| 復制選中的內容[1] | Alt + W |
M-w |
復制選中的內容 | / |
| 移除（Kill）選中的內容 | Ctrl + W |
C-w |
復制選中的內容，然后將其刪除，相當於剪切 | / |
| 移除（Kill）前一個單詞 | Alt + Backspace |
M-<DEL> |
如果全是中文的話，會復制到上一個標點符號處， 然后將其間的內容刪除 |
/ |
| 移除（Kill）后一個單詞 | Alt + D |
M-d |
如果全是中文的話，會復制到下一個標點符號處， 然后將其間的內容刪除 |
/ |
| 移除（Kill）至行尾 | Ctlr + k |
C-k |
從光標處復制到行尾，不含此行的換行符， 然后將其間的內容刪除 連續的多次移除所刪的內容會被復制在一起 |
/ |
| 移除（Kill）至句尾 | Alt + k |
M-k |
從光標處復制到句尾，含此句的句號， 然后將其間的內容刪除 |
/ |
| 召回（Yank） | Ctrl + Y |
C-y |
將最后一次復制的內容在光標處插入，相當於粘貼 | / |
| 召回循環 | Alt + Y |
M-y |
使召回后，立刻使用此命令，可改變召回的內容 為上上一次的復制，連續使用則不斷回溯 回到最初后再次使用則回到最后 |
/ |
| 撤銷操作 | Ctrl + / 或Ctrl + Shift + - 或Ctrl + X U |
C-/ 或C-_ 或C-x u |
光標移動、頁面滾動等命令不會撤銷 輸入的字符最多 20 個為一組視為一次操作 撤銷操作本身也會視為一次操作被記錄下來 |
/ |
表 2 基本編輯操作表
因此，在撤銷后如果想要立刻重做，可以通過
C-g C-/來實現[2]。
文件與窗格（Window）操作
如何打開、關閉等，也是十分重要的內容，整理如下：
| 操作 | 操作鍵 | 特有記法 | 備注 | 主區外鍵 |
|---|---|---|---|---|
| 打開文件 | Ctrl + X Ctrl + F |
C-x C-f |
需要輸入文件的路徑地址， 不存在則進入新建模式 |
/ |
| 保存文件 | Ctrl + X Ctrl + S |
C-x C-s |
/ | / |
表 3 基本文件操作表（上）
需要注意的是，一個打開的文件在 Emacs 中會以一個緩沖區（Buffer）的形式存在，Emacs 中可以同時存在多個緩沖區，一個在顯示在界面中，多個隱藏了起來（也可以讓兩個或更多個顯示在界面中）。
| 操作 | 操作鍵 | 特有記法 | 備注 | 主區外鍵 |
|---|---|---|---|---|
| 保存所有文件 | Ctrl + X S |
C-x s |
會保存前台以及后台的未保存的文件 | / |
| 列出緩存區列表 | Ctrl + X Ctrl + B |
C-x C-b |
在緩存區列表中回車，會調出光標所在行的緩存區， 這會讓兩個緩存區位於前台 |
/ |
| 切換緩存區 | Ctrl + X B |
C-x b |
需要輸入緩存區的名字來切換，會將當前光標活動的緩存區 切換成目標緩存區 |
/ |
| 關閉當前緩存區[3] | Ctrl + X K |
C-x k |
可以實現放棄更改 | / |
| 關閉所有緩存區，退出 | Ctrl + X Ctrl + C |
C-x C-c |
會詢問是否保存未保存的緩存區 | / |
表 4 基本文件操作表（下）
在使用圖形界面時，一個有最大化、最小化和關閉按鈕的 Emacs 界面被稱之為一個窗口（Frame）；在一個窗口之中，Emacs 可以分出 2 個或更多的 “部分” 來顯示同一個緩存區的不同位置或顯示不同的緩存區，這些 “部分” 被稱之為窗格（Window）。
圖 3 一個 Emacs 窗口與其中的三個窗格
| 操作 | 操作鍵 | 特有記法 | 備注 | 主區外鍵 |
|---|---|---|---|---|
| 在新窗格中打開文件 | Ctrl + X 4 Ctrl + F |
C-x 4 C-f |
打開后，光標也會自動切換到新窗格中 | / |
| 將當前窗格左右一分為二[4] | Ctrl + X 3 |
C-x 3 |
分割后，皆顯示原當前窗格的緩存區 光標停留在左窗格中 |
/ |
| 將當前窗格上下一分為二 | Ctrl + X 2 |
C-x 2 |
分割后，皆顯示原當前窗格的緩存區 光標停留在上窗格中 |
/ |
| 僅顯示當前窗格 | Ctrl + X 1 |
C-x 1 |
其他窗格將被關閉，當前窗格將最大化顯示 關閉窗格並不會連帶關閉其中的緩存區 |
/ |
| 將光標移動到另一個窗格 | Ctrl + X O |
C-x o |
連續使用，可以循環回原窗格 光標所在的窗格即為當前窗格 |
/ |
表 5 基本窗格操作表
配置說明
新版的 Emacs （本筆記為 Emacs 27.2）在配置方面似乎與之前略有出入，總之，和我在其他地方查到的說法不太一致。
配置文件
Emacs 的配置位於 %AppData%\.emacs[5] 這個文件之中，新安裝 Emacs 情況下，建議在配置文件的最后添加如下內容[6]：
(add-to-list 'package-archives
'("melpa" . "http://melpa.org/packages/"))
;; 啟用 melpa 的包管理。
插件相關
完成上一節的添加后，重新打開 Emacs，就可以在線安裝插件了，下面介紹一些相關操作。
查詢與安裝
執行 M-x package-list-packages 打開插件列表[6:1]。
圖 4 插件列表加載中
插件列表的加載可能會比較慢，當狀態欄中有 Loading 字樣時，表示列表還在加載之中。
圖 5 插件列表加載完畢
當回顯區出現 Package refresh done 字樣時，表示加載已經完成了，此時可以使用 C-s 來搜索需要的插件了。
單擊目標插件名，並在新出現的窗格中單擊 “Install”，並在彈出的對話框中選擇 “是(Y)”。
圖 6 插件安裝完成
當觀察到 Other versions 字段后出現了 installed 字樣后，就表示安裝成功了。
如果列表加載太慢或安裝太慢，可以考慮更換為網易的鏡像源：將配置文件
.emacs中的http://melpa.org/packages/替換為http://mirrors.163.com/elpa/[7]。
快速安裝
如果知道准確的插件名，可以使用 M-x package-install，然后在小緩存中輸入准確的插件名后回車確認[8]。
列出已安裝插件與卸載
使用 M-x package-delete 進入插件卸載模式[9]，執行命令后，小緩存區等待輸入插件名，此時直接按下 Tab 鍵，可以查看已安裝插件列表：
圖 7 已安裝插件列表
然后，輸入待刪除插件的名稱（注意可以使用 Tab 鍵補全）即可。
主題、字體、字號等配置
這部分內容基本為自行探索所得。
首先推薦 Doom 系列主題，要獲得這個主題，安裝插件 doom-themes。
完成后，定位到菜單欄的 “Options” → “Customize Emacs” → “Custom Themes”，在新出現的窗格中，勾選 doom-opera-light（本筆記使用的主題）后，回到頂部，點擊 “Save Theme Settings” 即可。
如果想要尋找其他主題，建議在 “A GNU Emacs Themes Gallery” 上找到后[6:2]，再去安裝相應的插件。
要更改字體與字號，定位到菜單欄 “Options” → “Set Default Font...”，在彈出的窗口中設置字體，本筆記使用的設置如下：
- 字體(F)：等距更紗黑體 Slab SC；
- 字形(V)：常規；
- 大小(S)：四號。
完成后點擊 “確定”，最后需要 “Options” → “Save Options” 才能保存這一設置（否則下次啟動 Emacs 又恢復成原來的樣子了）。
滾動條與圖標工具欄用處不大，反而還隱藏界面的簡潔性，去除方法為在 .emacs 配置文件的最后添加如下內容[10]：
(set-scroll-bar-mode nil)
;; 隱藏滾動條。
(tool-bar-mode 0)
;; 隱藏圖標工具欄。
雜談
這篇筆記基本上算是實踐完 Emacs 快速指南后心得體會。非常建議初次學習 Emacs 的讀者，先跟着快速指南操作一遍，再來閱讀此筆記。我在筆記中按功能，分類整理了 Emacs 的快捷鍵，同時也增加了我自己的表述，希望能從另一個角度幫助讀者理解和記憶。
此外，這篇 Emacs 學習指南也很值得一讀：mastering-emacs-in-one-year-guide/guide-zh.org at master · redguardtoo/mastering-emacs-in-one-year-guide · GitHub。
在准備寫博客之前，我一直在考慮，應該使用什么樣的方式、面對什么樣的讀者。不過后來我發覺，又何必等到一切准備就緒呢？互聯網世界日新月異，既然已經加入，何不分享一些感受？反正筆記已經記下，不如將其公開；各人有各自的角度，這一點對作者和讀者都同樣適用。若真為自己的所思所悟，那就不必瞻前顧后，就讓它恣意地沉浮在互聯網的洪流之中吧，其價值自交給淘沙者們去評判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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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部分參考了菜單欄上面的快捷鍵提示。 ↩︎
-
這部分為自行類推出來的。 ↩︎
-
如果 Win10 系統用戶名為
ABC，那%AppData%就等同於C:\Users\ABC\AppData\Roaming。可以按Win+R打開 “運行” 窗口，在其中輸入%AppData%\.emacs后回車，然后選擇記事本或其他文本 / 代碼編輯器打開它，建議使用 Visual Studio Code。 ↩︎ -
參考：推薦使用 TUNA ELPA 鏡像（優先於 Emacs China ELPA 鏡像） - Emacs-general - Emacs China。 ↩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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參考：emacs - How to remove installed elpa package - Stack Overflow。 ↩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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滾動條部分參考 “Emacs-050-關閉 Emacs 滾動條_小灰筆記 - CSDN 博客”，圖標工具欄部分參考 “Emacs 顯示時間、隱藏菜單欄工具欄、關閉啟動畫面、高亮當前行_u010654583 的博客 - CSDN 博客”。 ↩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