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在是加拿大時間凌晨兩點二十八分,我躺在床上,怎么也睡不着,可能是因下午那杯Tim Holtons的XL黑咖啡。也可能是因為奧坎那根湖邊的點點燈火和漫天繁星。星空不會映在漆黑的湖面上,但兩岸橙黃的燈火會在湖面被波紋扭曲。
從床上爬起來寫這篇文章的原因來自一個簡單的思考:啥是讀博士,博士該做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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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必大家都看過那副著名的圈套圈的圖,將本碩博解釋的淋漓盡致,連我媽都知道博士要為人類的知識做貢獻,要有突破。可是提出一個公式是突破,測量一個常數是突破,發明3D打印是突破,把宇航員送上月球也是突破。那到底哪個是我的突破?在我剛剛來到加拿大的時候,Dr. Najjaran告訴我,博士需要做的是找到一個科學問題,解決它,提供一種通用的方法能夠對更多不同領域的問題提供指導意義。前兩天我們在聊天的時候他又說,寫文章的時候先想好誰會想讀你的文章,他想從你的文章里找到什么,useful is more important than novelty. 那么對我而言,到底什么是我要解決的科學問題呢。
我躺在床上反復的琢磨。因為所有的科學問題幾乎都可以分成不同步驟,不同步驟的效果又會影響最終這個科學問題的解決效果。一個很簡單的想法就是我們去把每個步驟都做的更好,那么最終的效果就一定會更好。OK,一個科學問題可以就這樣無限遞歸下去,大問題總能不斷的被分解成小問題。我曾以為遞歸到不能再分的硬核時,我們就找到了最重要的那個"核心“.但是我突然覺得我想錯了。
我面對的科學問題從來就不是各個步驟,而是最初始的那個,最原始由導師從工程項目中提煉成我博士論文題目的那個。我不能被別人一步一步的解決方案牽着鼻子走,在充分了解別人的思想后,應該說服自己這個問題中,到底大家需要的是什么。大家缺少什么。大家最在乎的是什么。而不是去看別人步驟中還有哪些可以改進的地方。抓住問題的痛點。
痛點在哪里,痛點在工程實踐中。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准,方法好不好用,復現一遍就知道。如果工程實踐是有意義的,不是炒冷飯的,那么復現中出現的問題一定是別人沒有解決好的。別人做不好的事情,我搞定了,這就是我讀博士的意義或者原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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該做什么呢,就做我的博士論文題目。不再陷入別人的步驟里,不再陷入對方法各個步驟的改進里。在廣泛的查閱資料,復現主流方法的結果,結合自己腦子里的儲備之后,這個答案會有的。